成人篇

無父無夫的國度？重女不輕男的摩梭

周華山

臺北：正港資訊，2001

性別角色

成人

當愛欲逝去時，母職仍在──從周華山的摩梭社會看婚姻與家庭的性政治 周華山的新書《無父無夫的國度？》，座落在女性主義與社會學的關懷交錯處，是身於華人地區的我們反思婚姻與家庭的性別政治最好的教材——透過同受華人文化孕育成長的周華山的敏銳雙眼，一個母系社會的圖像具體而微地呈現在我們的面前。 摩梭是一個母系社會，孩子「從母不從父」，指的是孩子的生物父親，並不需要與母親組成一個家庭共同生活以及擔負起撫育下一代的責任。女兒是母系家庭中傳宗接代的主力，不僅生子育女，未來更需要擔任「當家人」的角色。家庭，不僅僅是性別意識型態的「象徵性」樞紐，更是一個扣緊在現實脈絡中的社會機制。像摩梭這樣的一個母系社會，正好幫助我們思考「社會的另一種可能」。 父權體制向來被認為與經濟生產有關，傳統的論述是大多數的社會在發展出控制生育的技術前，女人持續受孕以及成為長期照顧幼兒的社會母親（照顧者／母職），使得她們必須倚賴男性提供生活所需物質。一旦性別分工建立後，父權體制就與物質條件巧妙地連結，成為強有力的社會控制。但在摩梭人的社會中，社會意義下的母職由母系家屋全體來共同分擔。所有母屋中的女人都可以是孩子的「母親」，而「父親」的角色，則是由生母的兄弟來擔任。這樣一種「母／親職分擔」的制度設計，使得女人得以逃脫出傳統的性別分工，並非僅能從「（外出）工作」與「母親」二者擇一，而成為獨立的女人。 此外，我們所習慣的傳統父權體制，透過婚姻宣稱對個人的「性」擁有合法的排他性權利。但在摩梭，情慾與家庭是分離的。「走婚」在摩梭所指涉的是男方走到女方住處的性事活動，而非婚姻體制。女方一旦懷孕並為母系家屋生子／女後，從此男女兩家屋成親戚。一旦女人懷孕生子，就直接建立了類似「已婚」的社會地位。當愛欲獨立在經濟互賴的家庭體制與撫育兒女的責任之外時，遂得以享有不賺不賠、自由自在、不高不低的從容。 本書提供了許多基本的社會決定問題，刺激關心性別議題的我們進行深度思考。不僅是性別研究課程裡很好的討論教材，更可以是社會學關於婚姻與家庭的入門讀物。作者本人並拍攝有紀錄片，可以互相參看。